- 依據後籐新平社會達爾文主義的世界觀,呈現出的是一幅弱肉強食的競爭圖像,人們在其中求生存並追求生理的圓滿——心神、五官、肢體、繁衍等等的滿足,而統治的正當性也就來自於將每個人導向生理的圓滿,避免人各自依據生理動機行事所造成的不理性。
- 醫學與衛生與所謂生理的圓滿具有直接的關係。當統治者能夠確保人民免於疾病的侵擾並提升整體生活的品質,即是滿足了基本的生活條件,使「生命」不在受到威脅。若依據卡庫德提出的殖民統治的兩大重點:收入大於支出、民心順服,醫學與衛生不僅能夠確保人民的身心條件良好,提高總體的生產力,為殖民地收入做出貢獻,同時能夠使人們免離死亡恐懼,加強對殖民政府的信任,且在日本治理臺灣的脈絡下,由於處在精神文化上的雙重劣勢地位——模仿西方與中華文化,醫學免除生存上疑慮的效用正好彌補了無法以文化精神給予人們心靈寄託以帶來順服的窘境。
- 若是就治理手段如何發揮效果而論,醫學、衛生提供的助力在殖民統治或是住民自治下差異應不大,皆是藉由滿足人們的生存基本條件,加強對統治者的信任與整體的生產力。但是若考量殖民地作為母國獲益的工具與住民自治的國家之間的差異,醫學、衛生產生的效果可能將有分別。
- 醫學、衛生在殖民地中僅僅是為了求得在治理中獲益的手段,但是在一個住民自治的國家之中,尤其是先進國家之中,醫學、衛生本身即為一種國家權力的象徵,發展的越完善進步,也就在國際中具有相關領域的主導權。也就是當醫學、衛生不只是在領土內部發揮治理的效能,而是成為國際場域中競爭的工具時,其所提供的助益就不僅僅是殖民統治中所見一般。
- 不過如此可能產生另一個問題:在住民自治的國家之中,醫學、衛生發展到一定條件後——人民基本生存條件能夠維持——開始作為國家權力的象徵繼續進步,人們基於生理的動機而繼續追求的將不只是生命的保存,也就是政府無法透過更進步的醫學、衛生取信於民,那接下來要維持或重建人民對政府的信任,該用何種手段?或是說,當人民的生存景況不斷被提升,政府要如何不段祭出新的策略以滿足人民需求,取信於民?
- 後藤的政治思想中,人人皆在追求生理上的圓滿,這雖然賦予統治者行使「滿足人們生理動機」的治理手段的正當性,也符合當代福利國家的治理模式,但是在這過程中,人們是否也被剝奪了什麼?就像馬克思說的人被異化,若是這樣看,那好的治理或是統治的正當性是不是不能單從滿足生理動機或是像契約論中解決自然狀態那樣的論述獲得?
2017年4月16日 星期日
治理策略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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